圆的物质实体与概念虚体往往同时共存。如《文字 灿烂成智慧的黑洞》中,“当王维把一轮 落日/升到最高最圆的时候/长河再也长不出这个 圆/黎明再也高不过这个 圆”,第一层意思是关于圆的实体,第二层是关于圆的虚体,其中涵盖着对王
维的评价。两层意思合在一起就是完美遭遇完美。“自圆 自照自我熠耀的燃烧/无思 无言 无问也无答的沉默”,这种认识的创造性与融合性,让我陷入长久的沉默。后面关于“黑洞”的说法又有反思之意。也许诗中并无真正的矛盾,只有关于矛盾的呈现。这似乎就是诗与哲学的不同之处,诗的美学答案并不明确,它总是尝试着把答案置于提问之中。“我的太阳能撞破这个圆吗?/我的黄河能涌过这个圆吗?”气象宏阔唯美,对于我来说这是一面不折不扣的美学镜子,又如悬崖顶部伸向空中的凸出部分。
在《天鹅的歌声》中,读者可能并不在意天鹅是谁以及其后潜伏的各种答案,而更关心天鹅临终唱歌的行为。其中的“圆”尤其吸引读者的眼神。“明月圆展过你的白翎/留我在你无影的月下,听月无声”,“圆展过”这种名词动词化的过程对“圆”又有新的发展,而“像听你语言前的语言/像听你声音前的声音”,则在情感表达背后黏附着语言观表达。这种情感与语言观的融会后来渐渐成为任师的文本特征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