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懿面如止水、不动声色,心中却已如泄了洪的大坝,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他之前笃定荀庾不会在自己门前动手,所以才敢豪情万丈闯敌巢,却没有料到荀庾可能会痛下下手,而且如此决绝。
少年背袖站在门扉前,额前已经尽是细汗,他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中。
如果就此打住,打道回府,己方三人定会安然无恙,甚至在平田军南下返程时,荀庾或许还能出马送行。
如果推开眼前的这扇门,迎接自己的,便是步步杀机了。
刘懿攥紧拳头,仰而思,一情一愫回眸处,当日在公羊寨被救出来的七个少男少女临别时的悲怆眼神,在刘懿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最后,他咬了咬牙,昂首向前。
有实力的人讲道理,没实力的人,更要讲道理。
......
刘懿见到荀庾时,荀庾正躺在床上,呻吟不止,一副即将病入膏肓的样子,甚是颓废。
刘懿空手而来,面带春风,他也不嫌失礼,就那么安静地看着荀庾自导自演这一出好戏。
乔妙卿和王大力倚门而立,眼过之处,屋内除了荀庾外,竟空无一人。
没有侍卫也就罢了,一个生了病的郡守,榻前居然连个侍从和医官都没有,这不正常,很不正常。
三人只见荀庾‘哎呀’‘哎呦’的呻吟了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