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杜提点自顾尚且无暇,哪里还敢张口为常院使求情。
程锦容走得稍慢一些。常山被拖着经过她的身边。濒死之人,几乎是本能地抓住任何一丝求生的机会。
常山挥舞的右手,拉扯住程锦容的裙角。
常山用力紧紧攥住,被卸掉的下巴一片剧痛,根本说不出只字片语。可谁也不会错辨那双眼中流露出的绝望和哀求。
救我!救救我!
回应他的是,是程锦容冷漠的目光。
常山,你早就该死了!
拖着常山的内侍毫无耐性,猛地一用力。只听嘶地一声,常山手中扯下了一小片裙角,面色如土地被拖走了。
程锦容头也未回,快步上前到了龙榻边,跪在杜提点身侧。
以她此时的身份,还没请罪的资格,所以,她只默默跪下,并未出言恳求盛怒中的天子恕罪。
……
宣和帝盛怒之下,总算还有一丝残余的理智,强忍着痛呼的冲动,咬牙道:“快给朕止痛!”
杜提点逃过一劫,后背已是一身冷汗。
他磕头谢恩,迅速起身,为宣和帝解开龙袍,转头吩咐程锦容:“取金针。”
程锦容低声应下,打开药箱,拿出金针包,打开后,取出最长最粗的一根,送入杜提点手中。
杜提点定定心神,将手中金针刺入宣和帝腰腹处。
赵公公等内侍,围站在龙榻边,一个个紧盯着杜提点的一举一动。
此时,谁也无暇过问,为何程锦容也跟着进了寝室。
周太医李太医还跪在地上,没敢起身。两人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,额上冷汗如注。在令人窒息的沉闷中,竖长了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