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是,而且先前的时候,连羊倌也调走了。”
“容我再想想。”黄道充垂下了头,“按道理来讲,羊倌在鲤州,常胜在河州。蒋蒙固然不错,但终归是行伍之人,性子过于谨慎。若说是他出计,我是不信的……东方小军师告诉过我,让我小心常胜。但千里迢迢之外,来回车马与信,也需一个多月的时间。”
黄道充犹豫着。他的心底,何尝不想取回恪州,坐镇在陈水关。便能形成两路威压北渝的势头。
但同样,这样一来便会有一个弊端,在江南多是水师,若上了岸,算不得精锐。只可惜,眼下的机会,实在是太好了。
黄道充颤了颤脸庞,忍住了出征的打算。
“再等一等……务必留意,看蒋蒙大军的动向。若恪州不设防,自然是最好的。”
“主子放心,我立即再去查。”
等人走远,黄道充才孤独地坐在烛灯边,沉默地垂头,看向面前的地图。
他的家族,要做的远远不够。若有一日蜀王称帝,成为天下第一将门的话,黄氏一脉,必能福荫后世子孙。
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。
蜀王不愿意调动他,让他留守襄江,也就是说,只要北渝不南下,那他这一生,极可能再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。
恪州啊恪州,那可是老夫,用尽了心血的割据之地啊。明明就近在咫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