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主也对老头子报以爽朗的笑声,然后回到他的客人们中间。犹太人独自一人时面孔就又恢复了先前的忧虑和沉思的表情。经短暂的考虑之后,他叫了一辆出租马车,吩咐马车夫驶往贝思纳尔·格林。他在离赛克斯先生的住处约四分之一英里的地方打发车夫离去,然后徒步走剩下的一段路程。
“好啦,”犹太人一边敲门,一边嘀咕道,“如果这当中有什么莫测高深的把戏,我也要从你这里查个水落石出,姑娘,尽管你非常狡猾。”
开门的妇人说南希在自己的房间里。费金蹑手蹑脚地爬上楼,事先不敲门就径直进入她的房间。南希姑娘独自一人,披头散发地将头伏在桌上。
“她一直在喝酒,”犹太人冷静地想道,“或者,也许她只是心里难受。”
老犹太心里一边这么想着,一边转身将门关上。关门的声响唤醒了姑娘。她询问是否有什么消息,又倾听他叙述了托比·克雷基特的情况,目光紧紧地盯着他那张狡猾的脸,他说完之后,她又陷入刚才的姿势,但一声不吭。她不耐烦地将蜡烛推开。她曾经有一两次焦躁地改变她的姿势,脚在地板上滑来滑去,但仅此而已。
沉默期间,犹太人坐立不安地环顾一下房间,仿佛要弄清楚确实没有赛克斯暗地里回来的蛛丝马迹似的。显然,他对自己的检查感到满意,咳嗽了两三次,也做出同样次数的努力想开口说话,可是,这姑娘完全把他当作石头一般。他终于又做出另一次努力,搓着手,用最和解的语气说道:“依你看,比尔现在在什么地方,亲爱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