睿洵彻底说不出话了。素若星轻抚儿子的脸颊，温柔地抹去他的沮丧，又问：“现在你知道，东宫左卫率为什么姓‘白’吗？”进行这番对话时，左卫率还是白信默。睿洵怔了一下。
素若星安然地说：“有一天你成为太阳，别忘了在身边带一颗小姓的星星。如果你选的星星足够闪亮，那时候，或许你可以考虑摘掉琚含玄。”
睿洵愣了好久，问：“母后，难道你们没有找到另外一颗吗？泱泱大国，人才济济，怎能任由奸狯小人窃取天下权柄？”
素若星无声地笑了一下，仰望夜空，叹道：“你会在天上布置自己的星，他也会在明处和暗处培养他的星宿。应该不在少数。但皇后不能像他那样笼络人。我只能培养一颗星，就是你，未来的天子。我不能像培养一个爪牙、密探那样培养你。”
美丽的皇后非常落寞地说：“老实说，和你父亲生活二十年之后，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样的天子能得天命。但是你，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。”
她叹口气，再度望向天空：“我朝禁止民间私习天文，所以星象的解说，完全掌握在天官和巫士手中。而他们，掌握在我和琚含玄手中……目前。这意味着我和他可以曲解天意，让自己的意志变成上天的意志。但他讨厌和我分享这种权力，一直在削弱巫士的地位。”